白沫下的哈尔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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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兆呈 2005-11-25

1980 年代的广播剧《夜幕下的哈尔滨》，是不少中国人的共同记忆。现在人们熟悉的“和绅”扮演者王刚就是以播讲此剧一举成名。那时候电视还未普及，这部描写中共 地下党与日军斗争的广播剧，真可说达到了风靡全国、家喻户晓的地步。王刚自己回忆说，最火的时候几乎家家都在收听，在街上溜达一圈不用带收音机就能把节目 完整地听完。

哈尔滨也因这部广播剧在中国人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“革命印记”。没想到20多年后的今天，早已艳阳高照的哈尔滨，又因为松花江“口吐白沫”，面临断水数日的窘境，再度成为全中国及海外的热点话题。

停 水数日虽然极度不便，但并非末日来临。与污染事件相关的处理危机的方式、信息公开的程序，却令哈尔滨乃至全中国的人感受痛苦的折磨。像爆炸后石化公司信誓 旦旦地说不会造成污染、爆炸近10天后才紧急采取断水措施、对污染求证支支吾吾、宣布停水时还掩耳盗铃地称为水管检修，这样的心态和手法，绝非东北老工业 基地所独有。

虽然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和信息的难以掩盖，中石化公司终于向黑龙江道歉、吉林省向哈尔滨道歉，停水原因也公开归因于污染。但整个危机处置的逻辑和运作，证明了民间对流言“宁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无”的生活智慧，不是其来无自――这对政府才是最大的伤害。

与黑龙江紧紧依偎的俄罗斯，已经宣布进入紧急状态。被白沫重重包围的哈尔滨，还在政府连连发出公文的关心和爱护中，确保一切稳定如常。就像自家宅院着火，根本不清楚烧到什么程度，邻居却严阵以待，防止殃及池鱼，是过度反应还是不同的思维方式使然？

当年《夜幕下的哈尔滨》影响了全中国的人，白沫下的哈尔滨这次也必将在公共危机、政治管理、环境保护上给全中国再上宝贵的一课。